秋葉——炫舞的精靈
文圖/陳朝宏 編輯/趙盼

有一種啟程,是出發(fā),也是歸航。
——題記

葉舞深秋!
這分明就是大地蓄意而為的一場盛大恢宏的綻放!
孕蓄而生發(fā)、而繁茂、而蓊郁、終而絢麗殷紅,恩承了三百六十五日的寵愛,洋洋灑灑,鋪天蓋地。秋葉,這四季聯(lián)姻的赤子,在大地長天、山川河岳間炫舞,在層林盡染、朔風凜凜間迷醉!


同時,秋葉在以翩翩飛舞的風姿,來作一場告別,來完成一場輪回。
它飛著跑著,上下翩躚;
它說著笑著,輕盈靈動;
它叫著喊著,奔騰跳躍;
它飛離枝頭,葉脈的記憶用血銘刻;
它自由輕舞,心靈的溫度用愛延綿。

“生如夏花之絢爛,死如秋葉之靜美”!
泰翁此嘆,可謂是對生命的至尚禮贊。
但秋葉,它何止如此??!
它生若夏花、燦若夏花,堅韌的心魂,把繽紛的凋零演奏成一曲恢宏的交響。
以天地為舞臺、以萬物為賓客、以春夏為序曲、以深秋為巔峰、以燃燒為姿態(tài),在時空中奉獻一場熱氣騰騰的生命演繹!


告別,都是凄美的吧。
而秋葉,在以歡喜來消解凄迷。
枝頭是它的源脈,大地是它的歸宿。
一直都是在枝頭和風輕唱,終于可以縱身一躍,任它是刀山火海亦或血雨腥風,從今以后,混跡天涯,漂泊無依,與塵埃共舞,與泥土同眠。它一無所有,所以能夠孤注一擲、義無反顧、淋漓盡致地拼卻一腔孤勇。
悲壯的意義,在這嬉哈告別的歡喜間,無意中就被解構了。
它在以灑脫,來暗示生命本質上的自由不羈嗎?它在以超逸,來彰顯“赤條條來去無牽掛”的虛幻空無嗎?還是以它的決絕,來昭示“反認他鄉(xiāng)作故鄉(xiāng)”的昏昧不明?


每一片秋葉,都美得像一首詩。
它什么也不說,可是那飄飛的身姿,從來沒有半分滯澀猶疑!
它沒有任何聲響,可那旋轉的舞蹈,總像飄蕩的音符。
葉片上也總是一股殷紅,脈絡分明然而羞赧含蓄。
紛紛揚揚如櫻花雨,又如飛天袖間散落的花瓣兒,楓葉、梧桐、銀杏,千片萬片,飛呀飛呀!
它是在追逐著它的夢!
就這樣,秋葉的詩,在風中吟唱……


一定記得《我與地壇》中的那幾句動人的話吧:
“那一天,我也將沉靜著走下山去,扶著我的拐杖。有一天,在某一處山洼里,勢必會跑上來一個歡蹦的孩子,抱著他的玩具。
當然,那不是我。
但是,那不是我嗎?”
是的,秋葉再綴滿枝頭的時候,是又一個春回。它是鼓起的芽苞,纖弱細巧,一天一天地接續(xù)它的夢,一天一天地延綿它的心脈,讓人看著有種想流淚的欣喜!
而今,它飛揚著,向著長天大地飛舞,無止無息……
是啊,秋葉,是一個又一個飛揚的夢,是一個又一個在人間炫舞的精靈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