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堂夢筆（二十一）
——“忽然發(fā)現自己像一個白癡……”

　　遼西雷子

　?。薄⑵v。不只是身體的疲憊，更是精神的疲憊；一切都變得混亂，一切都再也理不清……一時想起那句話“像一個白癡。”是的，像一個白癡：

　　想念最初添加的音樂了——“紀念柯特·柯本”：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？不知道。真的不知道。最后的一夜你睡在了哪兒？誰知道呢？誰知道最后一夜什么時候到來？誰知道自己的死期？誰又能知道自己死在哪？午夜把音樂換回來，一遍遍聽得渾身發(fā)抖……親愛的柯特，人們都說你是個瘋子，誰又知道你內心的痛苦與狂熱呢？生命中有多少熱愛就會有多少痛苦和厭倦；至少，你還能在自己的音樂中絕望地嚎叫一次，而我連想尖叫一聲都已發(fā)不出……

　?。病⑺^的“出埃及記”，我真的能走出嗎？說到底，“埃及”不過是一種象征；那圍困我的并不是地域，而是精神的困境，思想的困境。一個深受傳統習俗影響的人，要想突破這千年的思想圍欄，該是多么艱難。做一個徹底的反叛者？顯然我是無力的。像《局外人》中的默爾索，現實中看似對一切都冷漠，無動于衷，無可無不可……其實是一種無聲的反抗；而這種反抗又有多少意義呢？極致，我所渴望的極致又是什么樣子呢？陽光對我永遠意味著不適，在溫暖的陽光中除了昏睡不醒，就是不停止的眩暈……最終除了殺死自己，又能殺死什么呢？

　　“動身的時刻到了，你們去生，我去死，何者為佳？唯上帝知道。”（蘇格拉底）上帝知道；我也知道的。誰說死亡是恐怖的，我已看到了它的美麗。那里是我生時永遠也抵達不了的異鄉(xiāng)；我是我自己的陌生人。

　　３、里爾克從羅丹的雕塑中找到了自己的出路，我又從哪里找到自己的出路呢？柯特，今夜我和你一樣痛苦；聽你，就是在聽自己……我的不會尖叫，或許會讓我窒息而死，卻也避免了再像你一樣用一把手槍結束自己。如果夜晚是一座冰山，我就是另一座冰山；除了對峙，對峙到死神自動把我領去，我不會像你一樣結束自己。這是你的死——給我的教育。

　　2006-4-14凌晨2：36煙隱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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